“对,他瞒的很太好了……”
“我会的……”
“这个你们大可放心,我不是——”
“顾顺?你在跟谁打电话?”
站在阳台上的顾顺猛然回头,李懂正站在客厅打着哈欠,眼睛里还有未散的水汽,显然是刚刚睡醒。
“我手下的小医生,他问我以前一个病人的情况。你醒了。”
顾顺把手背在身后挂掉了电话。
“嗯,早上想吃什么?”
看来李懂没有起疑,顾顺松了一口气,换了个姿势倚在阳台门上,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,
“都行,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。”
“那我下楼买豆浆油条吧。”
“……你亲手买的也行。”
顾顺很乐观。
然而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。
张主任不知还有什么背景,也不知他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,真要顾顺替他坐牢吗?都市报不知会怎么写。警察搜证也不知进行到那一步了。
事情全没有把握,顾顺完全处于被动。
李懂站在卖油条的小摊前心事重重,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回头发现徐警官正提着一袋包子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李懂吓得一个激灵,差点把油条甩他脸上,但他克制住了,
“徐警官,有什么事吗。”
“哦,来看看小顾,”徐警官神秘兮兮地凑近李懂,压低了声音,“他最近还好吧。”
“你要被污蔑了能好吗?”李懂眉头紧锁,并不打算给警察先生好脸色。
“啊,也是也是,”徐警官尴尬地摸摸鼻子,“那我先走了,回头再来找他。”
“您慢走。”李懂胡乱点了点头。
李懂拎着油条豆浆刚进门,顾顺正巧放下手机,
“又给谁打电话呢?”李懂问,
顾顺脸色却不太好看,
“罗星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!”
李懂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膝盖磕到了桌角,他也顾不上疼,过去拉住顾顺袖子,嘴唇都在抖,
“星哥怎么了!”
“昨天晚上,走夜路的时候被人拿棍子敲了头,脑震荡。”
“那个医院,我要去看他!”
“我们医院。”
顾顺大概能猜到袭击罗星的人是谁指使的,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,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坐不住了。
罗星才刚刚开始调查,估计只是借着记者采访的由头跟医院高层套了几句话。他们这些主任医师往下的小医生不知道的事不代表领导不知道。或许是张主任无意间听到了,又或许……这是顾顺最不愿意去想的一个可能——除了院长,医院管理层还有张主任的人。
他先前想到事情会复杂,但没想到这么复杂,才刚开始调查不久罗星就受了不轻的伤……
顾顺抬眼看到电视柜旁边李懂和罗星的合照,两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脸来,越过他们的头顶可以看见瓦西里布拉仁教堂造型奇异的圆顶。整个照片颜色灰扑扑的,看得出当天俄罗斯天气并不好,但罗星李懂举着剪刀手都笑的很开心。顾顺脸色柔和下来,也扯起一边嘴角,可一个微笑还没成型,却又塌下来叹了口气。
他定了定神拿起手机,打出去今天第三个电话。
罗星后脑遭到重击,经医生诊断为中度脑震荡,醒是早醒了,可人还迷迷糊糊的直犯恶心,李懂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,看他搂着垃圾桶干呕不吐,实在于心不忍,把削好的苹果搁在床头的杯子上,抽了张纸巾边擦手边说:“都怪我,昨天那么晚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家。”
罗星上半个身子歪在床外对着垃圾桶干呕,一只手朝李懂摆了摆,又缓了一会儿才说话:“没你的事,是我让你俩先回去的。再说我也没什么大毛病,我感觉——呕!挺,挺好的。”
李懂更自责了,他突然觉得在顾顺这件事里自己没有发挥任何作用,星哥独自去调查细节,现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。顾顺成天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,心里又不知道承受了些什么。而他呢,顾顺说喜欢他,想追他,可李懂也想把顾顺当初问他的问题再问顾顺一遍——你说你喜欢我,但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。
“哎,回神。”
罗星在李懂眼前打了个响指,李懂回过神重新看着罗星,眼神却变了,把罗星的恶心都给吓忘了。
“星哥,顾顺的事我来查,你的工作也交给我。你就只管安心休息。”
“可——”
“嘘!吃苹果!”
罗星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李懂一个苹果把话全怼回肚子里了。
春节前一个星期左右,都市报出了新一期。
顾顺下楼去报亭买报纸的时候刚巧赶上下雪,阵势还不
小,雪花片子跟不要钱似得往下落,砸在人身上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。顾顺没料到会下这么大的雪,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个羊毛大衣就出了门,现在站在报亭前头冻得瑟瑟发抖,手脚都要没了知觉,他两手抓着报纸,二号黑体的大标题在他手里抖抖索索:
医生索要红包已成医疗行业“潜规则”?
正文里隔两行一个顾某,隔两行一个顾某,顾顺刚看到第三个“顾某”,余光就瞄到李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他这儿跑,显然是看过今天的都市报了。
对方手里的牌一张接一张地出,
“怎么办。”
李懂仰着头看顾顺,不料被一片雪花飘进眼里,顾顺用较暖的手心轻轻捂住他的眼睛,声音也轻轻地:
“别急啊,咱们还没出牌呢。”
人家说不好看是谦虚,我说不好看就是实话实说了(இωஇ )
越写越不知道写什么了
不如坑了【划掉】
哦对!医疗文我推 @koikoi 大大的《手术刀与麻醉针》
刚连载两章,巨鸡儿好看(ง •̀_•́)ง